肖建华：“隐形富豪”成长史

本篇文章6855字，读完约17分钟

一个时代的财富和财富所反映的时代精神，金融是最好的镜子，资本市场参与者的沉浮也是最好的镜子。

金融作家吴晓波在《大失败2》一书中探讨中国企业失败的三大基因时，将创业原罪的困惑与政商博弈的失败、职业精神的缺失放在了同等重要的位置。

对于中国资本市场的先天缺陷，似乎每一个昔日的弄潮，无论是唐万新的“德隆制度”、魏东的“金庸制度”还是当前的“明日制度”，都无法摆脱“原罪”的质疑。

在涉足资本市场的15年历史中，与资本市场的其他谱系一样，外界质疑肖建华和明日的“原罪”，关注的焦点逐渐从早期的“制造高科技概念、操纵股价”行为演变为“抢占空上市公司、转移上市公司资产”。近年来，

对于明日部门的崛起过程，《新财富》杂志曾将其概括为“操作股价→支付空转移→金融渗透”两个变形。

肖建华本人难以接受陶空上市公司的指控，并将其斥为谣言。

“你可以看看。集团明天投资上市公司的收购和转让成本与上市公司股东和政府的收入之间的差距是巨大的，上市公司在市场上筹集的资金规模远远小于公司的实际资产规模。”

这不能全归咎于外界的误解。就像明天一样，一个私人资本谱系的诞生和崛起有太多公众不知道的历史和细节。就连肖建华本人也多次告诉记者，集团未来将走阳光透明之路。

4月15日，在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肖建华谈及明日集团的创业历史，并引用李嘉诚的话说，创业是艰难的，“艰辛是无法形容的。”

“所有的博彩公司都倒闭了”

21世纪:在很多人眼里，“明日部门”是股票市场的大银行家。

肖建华:在股市呆了这么多年，很多人都认为我们是银行家。我认为这实际上与股票无关。就股票市场而言，住在村子里的人不能出去。真正坐在村里的人可能会把自己放进去，然后资本链肯定会断裂。真正赚钱的是那些追随庄或大势的人。

你可以查看信息。明天，集团成功了，因为它在2000年左右投资了大量的员工股和金融股。当它投资兴业银行(601166)时，成本不到两美元。后来，当它上市时，它涨到了六七十美元。华夏银行(600015)的成本是一美元，然后上升到十七八美元。(注:根据公开信息，早在1998年，在明天的正式结算之前，明天的技术已经投入。艾石股份(600652)和习水股份(600291)也分别于2001年和2002年加入兴业银行。

当这两种银行股被投入中资实业和习水股份时，成本非常低。事实上，这两家上市公司的利润差不多有60-80亿英镑。这个信息是可以查的，但是我们真正从上市公司筹集的资金没有超过20亿，所以这个信息也可以查。

21世纪:有人为你计算了一个账户。1999年至2012年，明日科技、中资产业、习水、爱诗、北方创业五家上市公司股权融资总额(600967)为42.17亿元。

肖建华:对于我们投放的这些金融股，我们投放的利润远远大于从市场上筹集的资金。这个数字可以核实。因此，当我读到“陶空上市公司”这句话时，我感到不可思议。上市公司转移资金和投资非常费力。它要求净资产回报，而且资本成本非常高。

我们以非常低的成本投资金融股，但公众股东和政府分享巨额利润和税收。

《21世纪》:有些人可能会质疑，尽管明日部门将优质资产投入上市公司，但其真正的目的是操纵股价，并在入村后转移资产。

肖建华:这只是一个理论模型。从中国证券市场的建立到现在，你可以看看历史。所有的银行家都崩溃了，因为一个背负重担的银行家一旦面临重大的经济周期调整，基本上会被压垮。

其次，你可以计算一个绝对值，比如华子和习水。这些公司筹集的资金，包括二级市场的增长，肯定没有我们投入的这两块带来的利润大。无论是兴业还是华夏，从那以后增长率一直很高，只有1亿股有60亿到70亿的利润。

21世纪:总是持有这两家银行？

肖建华:我们一直在持股，两家银行一直在送股，这实际上带来了巨大的利润。

《21世纪》:如果股价不算在2007年的最高点，按照目前的估值，华子和习水持有的银行股会贡献更多的利润，还是你会拿走更多的钱？

肖建华:即使以目前的价格和投资回报，它仍然贡献良多。现在，兴业银行也有几十美元。通过发送股票，你可以自己计算一个数字。对于上市公司来说，投资回报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21世纪英文报》:当时，你为什么愿意把这么好的盈利项目放在上市公司里？仅仅是因为你对银行股持乐观态度吗？

肖建华:是的。我们想把这些上市公司变成一些金融投资导向的公司。根据沃伦·巴菲特的理论，我们希望通过上市公司的优质资产来提高上市公司的股价，逐步实现良性循环。然而，我们发现，国内股市仍处于起步阶段，真正的高质量的东西有时没有反映出来。

21世纪:为什么不用另一种方式，比如沃伦·巴菲特，来掌握一个平台，让这家公司成为明星公司？为什么集团明天要分散投资？

肖建华:在股权分置改革之前，中国对上市公司的限制太多，通过配股增资只需要一系列的审批。通常，当股市好的时候，你想筹集资金，但是经过证监会的批准，股市已经下跌了，所以你很难协调这些因素。此外，审批过程有时很费力，投资回报与时间成本不成比例。

我很自豪地说，该集团的投资回报明天将始终相对接近。

明日集团主要由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的学生组成，仍然依靠智力和智商。你可以看看。我们操纵的所谓上市公司，实际上市值并不大，它们在一起也赚不了多少钱。对于明日集团来说，这绝对不是战略重点，这些股票当时的市值只有十多亿。

我也研究过台湾股市、香港股市和美国股市。我认为真正正确的方法是沃伦·巴菲特的。

我在国外已经很多年了。顺便说一下，外界说我远离海外是因为太平洋证券的王毅案(601099)。你可以向政治和法律部门查询。我不熟悉王毅。

“我不熟悉王毅。”

据媒体报道，2008年太平洋证券腐败案是肖建华和明日部的一个转折点。

作为太平洋证券的股东之一，肖建华和他的家人如何能够彻底脱身，一直是资本市场上有待解决的一个谜。

王毅一案后，肖建华逃往海外。肖建华断然否认:“有人说我是因为‘王毅案’才逃到国外的。这确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真正的情况是我不熟悉王毅。我没有联系过任何参与太平洋证券上市的证监会领导。我不熟悉任何参与媒体的证监会领导人。”

“明天，该组织的高级领导人将受到国家政治和法律部门十多年的调查、控制、审讯和惩罚。因此，各种潜逃行为和方式基本上都是不负责任的推测。”

21世纪:媒体报道太平洋证券的上市有很多不寻常的方式。每个人都认为你操纵了这件事。你怎么想呢?

肖建华:其实我对太平洋证券的真正上市过程不是很清楚，但是外壳是我们的，有些人和我们合作。

太平洋证券的上市过程并不像媒体所说的“交易所向证监会办公厅发短信”，这完全是虚构的，不可能的。作为国家监管部门，政府部门不可能在这样的过程中运作。在办公厅发布文件之前，必须有多少位总统签署。

此外，自该小组明天成立以来，国家政治和法律部门没有调查和询问副总统以上的任何负责人。十多年来，我一直能够亲自检查它，我没有说过我被任何政府通缉、控制和调查，包括中国政府。这可以询问。

巴菲特的中国弟子？

肖建华和“明天部”的资产图有多大？

根据《新财富》杂志的调查结果，明天，它将控制和控制9家上市公司，并持有和参与30家金融机构。这30家金融机构包括12家城市商业银行、6家证券公司、4家信托公司、4家保险公司、2家基金公司、1家期货公司和1家资产管理公司。这些机构的总资产接近1万亿元。

“明天是一个全方位的混合型金融巨人。此外，我们仍然不能确定，这是明天的全貌，没有任何遗漏。”《新财富》杂志对此发表了评论。

《新财富》还分析了“明天系列”的资产图有两大特点:分散性和隐蔽性。例如，明天部控制的上市公司，尤其是金融机构，大多由分散的中间控股公司持有，中间是多层的，而明天的控股隐藏在顶部；此外，即使是一家上市公司或金融机构，也是由多家中间控股公司控股，这让外界感觉像一个瞎子，只知道结局。

“我认为明日集团的实力被大大夸大了，每个企业在形成、发展和壮大时都有自己的规则。我已经十年没来中国了。一个企业不可能在超过十年的时间里超越许多当代企业。总结方法和分析方法之间必须有偏差。”

然而，肖建华并没有在明天给出集团控制的确切资产图和规模。

比如投资商业银行，全国很多企业都投资了银行，这种计算方法不能因为投资银行就把银行的总资产当成企业集团的总资产。另外，新希望集团的刘永好先生(000876)、东方集团的张宏伟先生(600811)、巨人集团的史玉柱先生、远洋集团的卢志强先生、复兴集团的郭广昌先生，由于他们都是民生银行(600016)的大股东，总资产已经超过几万亿元。

许多投资是历史和金融投资，与史玉柱先生在民生银行的投资相同。它们只是财务权益收益，并不参与银行的管理和运营。

此外，该银行的管理层是在本地成长的，而本地任命与明日的集团关系不大。以宝商银行董事长李镇西为例。在明天的科技投资之前，董事长李镇西将是银行的负责人。宝商银行是一家地方利税大户，主要由李镇西董事长团队在当地政府的领导和支持下发展起来。

此外，这些人高估了我的能力，在离家十年后，我还能控制一家完全本地化的银行，这是不可思议的。

肖建华说:“明日集团是一家私募股权投资公司”，他的例子是沃伦巴菲特。

“最好投资于不受控制的金融企业”

《21世纪英文报》:明天集团的资产有多大？

肖建华:我已经注意到这个报告了。我认为主要原因是统计方法和综合方法有误差。事实上，明日集团是一家私募股权投资公司。明天的小组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大。客观地说，我认为它类似于当代企业和当前企业。

21世纪:你自己估计过吗？

肖建华:我真的没有估计到。为什么现在很难估计是因为估值问题。我们在金融股票上的许多投资是在十年前或十多年前投资的。

《21世纪英文报》:你对投资金融业有什么战略构想？你想怎么做？

肖建华:其实，我自己的想法就是沃伦·巴菲特的模式，沃伦·巴菲特过着简单的生活。在奥马哈，他有一个十几个人的团队，他信任这些管理层。这是我理想的方式。然而，在国内环境下，要实现这一过程还需要很长的距离。

《21世纪英文报》:你认为在中国目前的现实情况下，没有必要控制如何保障投资金融企业的利益吗？

肖建华:我认为投资金融企业最好不要控制他们。史玉柱同意这一观点。例如，民生银行的股东非常聪明，只有支持董文标主席领导的团队，才能做得越来越好。

包括平安的a股投资，在平安没有人比董事长马明哲更好。客观地说，投资的目的是赚钱。你不能只控制而不赚钱。如果你总是想控制但不想赚钱，就把过程当成结果。我同意沃伦·巴菲特的观点。作为一个聪明的投资者，你想要的是收入，而不是一个非常困难的过程中的辛苦工作。如果你想长时间控制别人，你实际上失去了很多自由。我真诚地说了出来。

例如，外界提到了宝商银行董事长李镇西。事实上，十多年前我们入股宝商银行的时候，李镇西已经是宝商银行的高管了，任命银行干部的权力也在地方政府。我可以肯定地说，很少有企业能够控制当地银行。我们无法控制承包商的银行，我们在承包商银行中的份额不断被稀释。

21世纪:你不想自己成为马明哲或郭广昌吗？

肖建华:我不想。我一点也没想过。史玉柱也是。我的性格是一个喜欢自由阅读的人。

因为我不喜欢去上班，我已经十多年没去办公室了。我基本上是在海边散步，在酒店里散步，听音乐。这是我的工作方式。我不喜欢程序化的东西。

我没有选择政治的主要原因有几个，从学生会主席到做生意。首先，我认为客观地讲，所有优秀的人都是在党政系统中，这些人在政治上的素质比在商业上要高得多。其次，我认为从政的人付出的比付出的多。第三，在政治领域，我们商界的人必须在中低层次竞争。像我们这样有一点宏观思维的人，如果他们去做生意有很大的优势，也就是说，他们从集团中选择将军。

生活中最困难的事情是了解自己。我在北京大学的时候，见过很多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人。没有强烈的奉献精神和热情，这份工作是无法忍受的。

21世纪:有人说你的投资是隐蔽的、分散的。为什么不简化公司呢？采用通用透明架构？

肖建华:那时候，我投资了很多pe公司。在注册的过程中，一开始我没有想得那么仔细。我认为任何思想的形成过程都是一个很长的时期，不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而且要受当时历史条件的制约。例如，购买股票时，要求在当地注册，而利润和税收应留在当地，购买股票的比例不应超过多少……这些都是历史形成的。

21世纪:你现在想改变这种情况吗？

肖建华:一步一步来。我想在未来逐步实现第一个透明和阳光，第二个简化。这个判断是正确的。

《21世纪》:市场一直有这样一个问题:明天发展到今天，规模很大，投资很多。钱从哪里来？

肖建华:客观地说，我们十多年前投资法人股和金融股是非常有利可图的，在香港资本市场和国内资本市场也是非常有利可图的。第二，只要你投资一个好项目，融资一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现在，在证监会的新政策下，证券公司可以进行资产管理，保险公司也有一定的投资自由化。

我认为稀缺的是高质量的项目，而不是钱。我们采用了现代金融开放的方式来筹集合规资金，而不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使用我们投资的金融机构的资金。

事实上，这些小型金融机构无法解决大资本的问题。

《21世纪英文报》:你从哪里得到更便宜的资金？

肖建华:早期的第一桶金是制造电脑。事实上，在我们去内蒙古之前，利润已经超过了十亿。

现在筹集资金的方法更加市场化。我们有很好的项目，主要与大型保险公司进行谈判。现在，大型保险公司担心资金的出路。如果有回报率超过10%的项目，筹集数百亿并不难。它只不过是透明的运作、利润分享和联合监管。这是一个简单的方法。

客观地说，投资能力是一种稀缺资源。

21世纪:明天投资了如此多的金融机构，以至于外界认为你正在建立一个金融资本帝国。

肖建华:即使我们以前有控制性投资，它也逐渐开始转化为金融投资。比如恒泰证券，我们曾经是大股东，后来引入金融街(000402)作为大股东。金融街进行了严格的审计和管理，并邀请中国证监会机构部的人担任董事长。现在我们基本上退出了管理层。一些非常干净和高质量的公司正在放弃管理权。因为我们必须做我们擅长的事情。

《21世纪》:有人认为在德隆体系之后，你对金融业布局的做法更加隐蔽和分散。

肖建华:我们更多地转向了金融投资，以数量取胜，而不是持股。媒体写道我们无所不能。我们摸着石头过河。例如，沃伦·巴菲特投资了许多公司，所有这些公司都是多元化投资。

21世纪:关于你的背景有很多传言。

肖建华:我相信在未来的十年里会有更多关于我的消息。我真的是一个善于并购的人。未来国内外会有很多并购，大家都会关注我们。今后，我们一定会根据国家的需要，在海外进行几次大的并购。

明天，基于媒体对当前形势的关注，集团将逐渐进入公众视野。我想那时大家的猜测会少很多，媒体对集团的兴趣也会少一些。

链接:

肖建华口述了《明天》的创业史

明日集团是由一批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的毕业生白手起家创办的民营企业集团。经过十多年的努力，它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现在仍在稳步发展。

从1995年到1996年，联想、方正、清华同方等一批校办企业的成功激励了我们二十多岁的时候。我们在戴月骑着自行车，戴着星星，从惠普和ibm的代理开始，逐渐完成了原始的积累。当时，公司在中关村(000931)制造了相当规模的电脑，现在很多it领域的前辈和公司都很熟悉我们。

从1997年到2000年，中国资本市场处于大发展时期。我们抓住机会投资法人股和金融股，取得了很大的收益。

2000年后，我们主要转向私募股权投资。我们欣赏并研究了沃伦·巴菲特的投资哲学，并进行了大胆的尝试。应该说效果是明显的。

从2000年到2005年，股市经历了多次熊市。因为我们坚持稳健投资、稳健经营的战略，在全国证券公司相继破产，国家投入巨资救助证券公司的时候，我们没有挪用客户存款的一分钱，也不需要国家的一分钱援助。证券公司至今仍在规范运作，健康发展。

国有企业改制时，我们积极投资，并与地方政府合作，使企业经营和改造好。我们投资的上市公司的利税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员工待遇也比较稳定。

从1998年到2013年，十多年过去了。一些地方国有企业已经破产，而我们投资的企业仍在健康发展。一些过时的产业已经成功转型为朝阳产业，而另一些正在转型，前景应该越来越好。

大约在2000年，明日集团投资了许多银行股，如兴业银行。该集团的持股成本只有1-2元，上市后又涨到了50-60元。利润非常丰厚。为了支持上市公司的发展，我们将原本由合伙人分享的数十亿利润投入到上市公司中，这大大提高了股东收入和政府的利税，上市公司也得到资本市场的认可。我们发现很多与我们有关联的上市公司都有金融投资，利润非常大。它们都是由集团的原始合伙人自己投资的。为了支持上市公司，一些资产被投入到上市公司中，例如，华子实业投资华夏银行和习水投资实业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