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的合伙人：鸿如案“二号人物”身份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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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尹在杭州报道

在鸿儒案的不断发酵过程中，一个叫董忠义的人格外引人注目。根据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一审判决，董忠义与鸿儒公司创始人李兴华一样，被判处死缓，这是本案19人中仅有的两起死缓。(相关报道见4月16日《普洱茶》炒作:鸿儒案再现“吴英样”)

这个结果超出了董忠义律师刘斌的预期。

4月15日，在杭州文怡路的一家酒店里，刘斌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材料和文件。记者看到，这是云南省临沧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云南省拉祜族佤族和布朗族傣族自治县人民政府的批复文件。“通过长期的调查，包括去云南和谈过这个项目的政府机构，以及认识他的人，他们都证明董和云南宏儒与这次集资没有关系。”刘斌告诉记者。

然而，董忠义在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中的陈述却是另一回事。

根据判决，云南鸿儒董事长李兴华与董忠义一起，通过非法集资团队进行了一系列虚假宣传，利用普洱茶收藏升值、代售、会员制、高收入等理念，大肆为杭州等地的中、小投资者集资。

至于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数十名云南鸿儒的投资者和云南鸿儒的管理人员都不知道董忠义是谁。

“在杭州没有人认识他。我们在法庭上也很惊讶。这个人是谁？”参加审判的人告诉记者。

谁是董忠义？它与鸿儒案有什么样的牵连，成为与鸿儒案主角李兴华同一句话的“二号人物”？

谁是董忠义？

董忠义和李兴华是同班同学，他们的公司产品也使用云南鸿儒品牌，但他们的律师强调，他们不知道这起非法集资案

董忠义，51岁，云南省宜良县人，双江鸿儒野生古生物茶社区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双江鸿儒”)实际控制人。鸿儒事件的主角李兴华是他的同胞。

从字面上看，双江鸿儒似乎与云南鸿儒有些关系。然而，根据双江鸿儒与当地政府签署的工商登记资料和项目开发文件等数十份资料，与云南鸿儒利用普洱茶升值吸收民间资本的经营模式相比，董忠义与其控制的双江鸿儒有着完全不同的经营路径。

事实上，在涉足茶叶生意之前，董忠义曾试图在云南省西南部经营一个名为孟加拉漳的地热温泉项目。

孟加拉漳位于云南省龙陵县，那里有数百处天然温泉。为开发该项目，香港邦拉章国际投资公司于2008年7月至2009年初在董忠义成立。

也正是在这一时期，双江拉祜族、佤族和布朗族傣族自治县的古茶业项目也引起了董忠义的关注。经过几个月的调查，董忠义于2009年8月3日注册成立了双江鸿儒。

“双江县是一个产茶大县，但只有一个规模相对较大的老茶厂。由于缺乏渠道，当地的茶叶很难销售。董忠义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何余庆，原双江拉祜族和佤族自治县人民政府县长，现任保山市民政局副局长，在电话中告诉记者。

在决定开发双江古茶项目后，董忠义开始积极联系各级地方政府，系统地制定营销和宣传计划。

2010年，双江古茶项目获得临沧市发改委批准。除了马尚古茶项目和茶厂建设，董忠义还试图将双江古茶项目转变为茶叶生产、加工和旅游的综合经营项目。

根据记者获得的拉祜族和布朗族傣族自治县人民政府红头文件[2011]30号，2010年4月28日，双江县拉祜族和布朗族傣族自治县人民政府与双江鸿儒签订了《世界古茶谷旅游景区项目合作协议》。

根据合作协议，双江拉祜族佤族和布朗族傣族自治县将在其管辖范围内划拨100-300亩土地用于项目建设，分三个阶段完成。

根据协议，双江鸿儒一期将在勐库镇新建一个年加工能力为4000吨的茶叶加工厂和一个3万亩的有机茶园基地，预计投资2.68亿元，建设期为2年，从2010年5月至2012年底。

此外，双江鸿儒还将开发建设以勐库镇棒岛雪山和冰岛湖为中心的世界古茶谷景区和古茶谷温泉花园俱乐部，打造世界古茶谷景区，并于2015年后建成库容2000吨以上的普洱茶贸易及相关物流配套基础设施。

在与双江拉祜族、佤族和布朗族傣族自治县达成合作协议并获得当地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批准后，董忠义开始以不同形式宣传当地的茶叶产品和项目本身。

根据记者通过非常规渠道获得的董忠义在看守所的书面材料，2010年至2011年间，董忠义成功地向上海世博会推介了本地茶，并成为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指定接待茶。

除了开辟渠道，董忠义还试图通过媒体宣传、影视包装等立体传播效果打造双江古茶产品。

根据记者获得的董忠义的个人资料，2011年3月19日，双江鸿儒与陈子田常国际文化传播投资有限公司签订协议，双江鸿儒通过换茶的方式，在三年内为后者提供了价值超过2.1亿元的普洱茶。后者将为双江古茶创作和拍摄一系列音乐剧、电视剧和电影。

“董忠义告诉了我所有这些想法，并给我看了协议。当时卖当地茶叶的经济效益非常可观，所以他想加大宣传力度。”他对余庆说。

然而，双江鸿儒早期销售的茶叶属于工厂贴牌生产，其使用的品牌是李兴华控制的云南鸿儒的“老孙”。

“董忠义和李兴华是同班同学。答应将“老儿”牌转让给双江鸿儒，但董对云南鸿儒的集资一事并不知情，故判决不构成合同诈骗罪刘斌说。

奇怪的伙伴

董忠义只是在推广“老儿”茶叶品牌，还是已经是云南鸿儒的合作伙伴

董忠义可能没有想到，在他职业生涯的关键时期，当他四处奔走宣传李兴华控制下的茶叶品牌“老通子”时，他会遭到监禁。

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指出，2008年8月以后，云南鸿儒杭州分公司总经理王琦等人相继加入非法集资活动。被告人李兴华、董忠义、王琦、胡永明、蓝海、陈晓凤作为公司和分支机构的高级管理人员和负责人，在杭州等地共同实施和参与非法集资。

鉴于判决中的这一陈述，董忠义辩护律师刘斌对此提出质疑。

“董忠义不是云南鸿儒的公司高管和员工，因此该判决的结果与事实不符。”刘斌说。

值得注意的是，在此前的庭审中，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官询问了除董忠义外的其他18名被逮捕的云南鸿儒高管，没有人认识董忠义。“如果你是公司高管，为什么公司内部的人不知道？甚至是杭州的投资者。”

当法院判决董忠义为“云南鸿儒高级经理”时，董忠义从云南鸿儒成立到犯罪人的活动时间路线明显不同。

事实上，董忠义于2007年3月18日至2008年1月31日被拘留在重庆看守所，2008年3月18日被宣告无罪，而云南宏儒于2007年6月4日被登记。

”董忠义之前替别人拿了黑锅，最后宣告无罪。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云南鸿儒创立的时候，连个人自由都没有。他怎么能理解公司的模式并参与筹资呢？”一位接近董忠义的知情人士表示。

事实上，在时间节点上，董忠义申请双江古茶项目批准文件时，也与云南鸿儒在杭州的大规模集资活动有所重叠。

“董忠义进入双江后，为了这个项目跑了很长时间，花了很大力气。项目获批后，他去美国amm公司对双江古茶项目进行了系统规划，之后又去云南省规划设计研究院进行规划。我也和他一起去过蒙库镇多次调研。”他对余庆说。

本报记者梳理了在看守所手写材料的时间，发现2010年与当地政府签订协议后，从当年6月至事件发生前的2011年4月，董的主要行为活动集中在品牌推广和赞助上。

在董忠义写的材料中，他在项目批准后的个人旅行活动每月都有详细记录，直到4月12日，即事件发生前一个月。

“我们组织中国人民解放军艺术团赴双江开展以‘送温暖、送爱心、双江爱心’为主题的大型文化扶贫公益演出。”董忠义写道。

与董忠义在云南频繁参与品牌推广和赞助活动相比，2010年至事件发生前这段时间是云南鸿儒吸引投资者来杭融资的快速扩张期。

“我们已经多次证实董忠义在此期间的活动。从时间的角度来看，董是缺乏技巧的。”刘斌说。

除了非法集资罪之外，在对董忠义的判决中列出的另一项罪行是合同欺诈。

根据判决，2009年6月，董忠义以其对双江鸿儒小说的控制，将双江神农寺至双江县管委会的沥青路面工程进行了施工。董忠义承诺在支付部分工程保证金后，将该工程交给受害者周涛等人进行施工。据此，董忠义从周涛等人处骗取了50万元的工程保证金，并以推诿和逃避的方式拒不退还。

此外，判决书还称，2009年11月4日，董忠义没有实际履约能力，以双江鸿儒的名义与昆明山特电气成套设备有限公司签订了购买办公设备的合同，后者提供了价值19.89万余元的合同。54电脑，“在骗取货款后，被告董忠义以承诺还款和避免拥堵的方式拒绝支付货款。”

针对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刘斌提供了双江县政府和招商局正式下发的10号文件，其中指出双江鸿儒公司有权修建一条长达200公里的公路，由双江县政府出资修建。

“董忠义案背后有许多疑点。其中一个疑问是为什么董忠义是‘罪犯’？”刘斌说。

一个相当奇怪的事实是，在李兴华和其他被告的第一份审讯记录中提到的“组织”中没有董忠义，然后它突然出现了。

谁的陷阱？

“半夜12: 30，怎么会有新的线人？即使有，你为什么不能当场出庭？”

当“鸿儒案”中所有隐藏的疑问都没有得到解答时，围绕董忠义案的另一个关键问题是，当杭州市公安局对云南鸿儒采取行动时，董忠义不在杭州，那么是谁让它采取主动的呢？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整个案件已经过去两年，但作为近年来浙江省的一个重大经济案件，“鸿儒案”的起因仍是一个谜。

“没有人报案，也没有受害者报案。公安局突然采取了行动。控方和法院在处理案件时也非常仓促，甚至许多司法程序都没有完成。”刘斌和许多参与审判的人告诉记者。

许多参加庭审的观察员向记者证实，在2011年5月29日的庭审过程中，时间从上午一直持续到晚上12: 30，最后，当法院公布材料时，发现杭州市公安局在仓库中查获的茶叶材料并没有装入案卷，检方会见被告时必须出具的司法材料也不见了。

“最后，法院宣布休庭，新的线人出现了。一个新的线人怎么会在半夜12: 30出现？即使有，你为什么不能当场出庭？”许多观察家说。

事实上，这只是“鸿儒案”一系列谜团中的一个插曲，董忠义在此案中扮演的角色同样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