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川央行十年记：煎饼从1.5元一张涨至6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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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街头一摊薄饼水果引发了一轮关于“货币过度”的热议。十年前，一个薄饼水果原本卖1.5元，十年后涨到了6元。这场争论也将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推到了风口浪尖。

根据央行3月10日发布的数据，今年2月底，中国广义货币供应量余额达到99.86万亿元，接近100万亿元，同比增长15.2%。有一段时间，人们对央行发行过多货币导致的国内价格通胀有很多疑虑。

此时，周小川正在经历新一轮的考验。3月11日下午，CPPCC第十二届全国委员会第一次会议选举周小川为第十二届CPPCC全国委员会副主席。

从2002年12月至今，周小川一直担任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兼党委书记，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任职时间最长的央行行长。在这十年中，中国经济也经历了“高增长、低通胀”的“黄金时期”；在过去的十年里，中国的货币总量增加了五倍，中央银行的资产已经超过美联储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银行”，因此周小川被指责“过度发行货币”。

市场化改革

自2003年以来，为了应对国家宏观调控的大局，周小川本人和央行的货币政策多次受到质疑。

尽管市场存在疑虑，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重点实验室主任刘煜辉(微博)表示:“央行行长是一个非常专业的职位。他必须对国际金融结构有所了解，并熟悉国际金融规则。同时，他必须熟悉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各个方面。”

”周小川从国家体改委出来，转向经济领域。大多数从这个机构出来的官员具有学者和改革派官员的双重身份。这个标记有时会跟随他们一生。除了周小川，中国证监会主席郭树清和中国人民银行前副行长吴晓灵都在中国。改革委员会已经服务。”刘煜辉说。

周小川是公认的学者型官员，也是中国金融改革的主要推动者。因为他偏向于市场导向的改革风格，业界评价他为“保守的激进分子”。

在国家体改委工作期间，周小川在经济体制改革的政策分析和许多经济问题的研究方面做了大量工作。1986年至1987年，任国务院机构改革领导小组成员，并兼任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所副所长。

周小川是中国任职时间最长的央行行长。2003年周小川上任之初，短短两年多时间，先后实现了工业、中国和建设三大银行引进国际投资、境内外上市的目标，实现了中国金融改革从无序走向全面。

截至目前，不良贷款余额和中国银行(601988)不良贷款率都处于很低的水平，不良贷款率仅为0.95%，与2003年底的20.36%相差甚远。

周小川在海外投资银行的名气是央行的第一次外汇改革。2005年7月21日，经国务院批准，中央银行“出人意料地”启动了人民币汇率改革，宣布实行以市场供求为基础、参照“一揽子”货币进行调整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

面对国际“人民币升值浪潮”的压力，周小川坚持渐进的汇率改革，没有一次性的大规模升值，最终得到了海外央行的认可。

自2003年以来，为了应对国家宏观调控的大局，周小川本人和央行的货币政策多次受到质疑。

在过去的十年里，市场不断质疑国内货币政策的滞后。特别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在当年上半年开始出现，国内企业利润呈现下降趋势。然而，央行在当年上半年六次上调存款准备金率，这被普遍认为加剧了危机。2008年下半年，国内货币政策急剧转向，开始“保证增长”。同年9月，央行开始连续5次降息216个基点，并投入大量资金，这被认为远远超过了经济增长的需要，也埋下了近年来国内通胀的巨大隐患。

“事实上，从周小川的角度来看，过去的十年无异于坐在火山口上。”一位经济学家对此发表了评论。在3月13日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周小川也坦言:“我经常会有错误和不准确的地方。”

央行面临的新挑战:控制通胀+维持国际收支基本平衡

除了控制通货膨胀，中国人民银行还面临着国际收支拐点带来的货币政策供给机制的新挑战。

与海外央行相比，缺乏独立性的中国央行货币政策有四个目标:保持低通胀、促进经济增长、促进就业和维持国际收支基本平衡。周小川说:“这四个目标有时不一致，需要权衡。”

"相比之下，控制通胀无疑已成为央行的首要任务."一位资深银行家表示。央行此前发布的《2012年第四季度中国货币政策执行情况报告》也将“管理通胀预期”的表述改为“控制通胀”。

今年2月，cpi达到3.2%，高于预期。市场预测，随着经济增长，今年第二季度价格将逐步上涨的可能性很大。与此同时，一些海外国家纷纷出台宽松政策，导致中国进口通胀压力加大。

对此，央行副行长易纲表示，将采取套期保值措施，或者通过回购和央行票据来回收过剩的流动性，“将通胀控制在相对较低水平。”与2012年2.6%的平均增幅相比，易纲认为今年的通胀水平将略高，可能在3%左右。

一些学者认为，不能排除央行加息的可能性。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成员钱颖一分析称:尽管央行的cpi目标设定在3.5%左右，但地方政府有很强的投资冲动。在这种情况下，央行也可能采取一些措施来避免经济起伏。

来自市场层面的信号也清楚地表明，前期的宽松资本可能在未来收紧，回购将成为目前灵活调整宽松流动性的主要手段。

3月14日，央行在公开市场推出了180亿元人民币的回购计划，该计划将在28天内完成。市场参与者认为此举旨在稳定通胀预期。事实上，自蛇年春节以来，央行一直在公开市场上进行净提款，净提款总额接近1万亿元。

其中，只有一家在节后重启后成为回购方，其余为节前逆回购，这与周小川传达的中性稳定的货币政策基调相呼应。

作为对通胀控制的补充，如何利用信贷政策抑制房价稳定似乎已成为央行的另一项“任务”。此前，中央高层官员表示，房价远未调整到位。

货币政策主要是管理总需求。如果总需求过度，就会导致价格上涨和资产价格上涨，包括房价、股价和其他资产价格。

对此，周小川在全国人大新闻发布会上明确表示，他将继续使用“结构性”政策来控制房价上涨，比如提高首付比例和抵押贷款利率。

对于房地产投机者，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名誉所长夏斌(微博)建议，可以用高累进交易税来遏制他们。此外，他认为有必要规范租赁市场，并尽快在全国范围内实施租赁信息联网。

除了控制通胀，央行还面临着国际收支拐点给货币政策供给机制带来的新挑战。

继2012年第二季度出现赤字后，2012年资本和金融项目赤字总额为1173亿美元。值得注意的是，这是自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以来的第一个结果。这意味着中国经常账户和资本账户的“双顺差”格局在过去十年里发生了质的变化——变成了经常账户顺差和资本及金融账户逆差的新格局。

“这个转折点使中国的货币供应多年来有两个水龙头(一个是国际收支；另一个原因是，一家银行的国际收支顺差收窄，这使得货币增长越来越困难。”

在中国经济结构转型的过程中，资本回报率也会下降。更糟糕的是，随着美国经济复苏，热钱外流将加速。“这相当于进水口没有水，而出水口仍在流出。”例如，刘煜辉。

然而，这种情况是否会在短期内发生还有待观察。根据央行发布的最新数据，截至1月底，金融机构外汇储备余额为26.5万亿元，今年1月份新增外汇储备6837亿元，是2012年月度最高值的4.8倍以上。

此外，耶鲁大学金融学教授陈志武(微博)评论说，对外开放是周小川过去十年做的最重要的事情。2013年，人民币国际化将进一步深化。

国际舆论普遍认为，人民币自由兑换是中国金融改革中最关键的一步，资本账户自由化已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虽然2012年颁布的《金融业发展和改革“十二五”规划》对利率市场化和汇率形成机制的改革提出了明确的目标，但实际道路依然艰难而漫长。谈到人民币汇率改革，周小川曾经说过:今后，人民币资本项目应逐步实现可兑换。

强调价格稳定

广义货币m2增长13%的目标表明，央行今年的货币政策是谨慎的。然而，一些学者认为，保持13%的货币供应量仍然是一种相对宽松的货币状态。

实施稳健的货币政策八年后，周小川将2013年的货币政策设定为“稳健”，强调中性取向。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2013年广义货币m2的预期增长目标设定为13%。与前两年相比，它不再是宽松的货币政策。

据知情人士称，这是因为央行已经将调整空留给了未来的货币政策。在央行的货币政策监管中，有更多的“相机抉择”成分，换句话说，监管是“松而紧”。

周小川表示，就数量而言，m2预期增长目标较前两年有所收紧，更强调保持价格稳定。

据央行统计，近年来，除2011年外，m2增速低于15%，其他年份均超过15%。今年前两个月，m2的增长率分别为15.9%和15.2%。

对此，周小川解释说，年初的时候，m2有时会扩大得更快，同时也有假日因素，这取决于未来的发展。

如果你缩小m2意味着什么？钱颖一直言不讳地表示，广义货币m2的增长目标是13%，这表明央行今年的货币政策是谨慎的。然而，一些学者认为，保持13%的货币供应量仍然是一种相对宽松的货币状态。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研究员轻舞分析说:“如果今年的gdp增长率在7%到7.5%之间，通货膨胀率在3%左右，13%的货币供应量仍有3%的财富。这种情况与早期的经验一致。这种情况不能称为紧缩，甚至不能称为稳定宽松的状态。”

然而，中央财经大学金融学院教授郭田勇(微博)表示，为了实现十八大报告提出的“完善现代经济金融体系，促进宏观经济稳定”的目标，就货币政策调控而言，必须尽可能降低m2增速。“否则，从长远来看，这将对中国的房地产和通胀造成很大压力。”

基于此，郭田勇认为，应进一步鼓励发展债券市场、银行理财产品、信托等多种融资方式，以有效降低m2增速，保持宏观经济稳定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