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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红利的逐渐消失将中国经济带到了一个分水岭。以前依赖低成本劳动力的经济发展模式显然是不可持续的。当潜在的经济增长率由于人口红利的消失而逐渐下降时,中国未来应该选择什么样的道路?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所长蔡芳在接受《中国商报》记者独家采访时表示,经济增长放缓不是一种风险,但违背经济规律的增长才是真正的风险。通过改革体制和释放改革红利,可以找到提高潜在经济增长率的正确途径。 重建“自由迁徙” 由于户籍制度的限制,农民工无法享受基本的公共服务。 中国商业新闻: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自由移民”一词受到广泛关注。温家宝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加快户籍制度、社会管理制度和相关制度改革,有序推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逐步实现城镇基本公共服务向常住人口的覆盖,为人们自由流动、安居乐业创造公平的制度环境。你觉得这个公式怎么样? 蔡芳:在以前的"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提到人口的自由移徙。事实上,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人口迁徙的自由随着改革的每一步而扩大。从禁止农民外出到现在,中国有2.5亿农民工,1.6亿人离开了他们的村庄和城镇。这个过程是一个逐步改善人口迁徙自由的过程。然而,由于户籍制度的限制,农民工无法享受基本的公共服务,这也是各界人士关注“自由迁徙”提法的原因。这种自由迁徙的提法符合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的精神。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第一次提出要实现农业转移人口的市民化,同时也提到要全面覆盖城市常住人口的基本服务。所谓城市常住人口是指在城市居住6个月以上的人,而1.6亿农民工的定义是指在城市居住6个月以上的人,这意味着已经取得了突破。如果这一步得以实现,人口可以自由流动,这也是改革的必然结果。 珍惜“未来人口红利”[h/]中国有数千万流动儿童和数千万留守儿童,这些儿童是我们未来的人口红利。 中国商业新闻:如果大量农业人口涌入城市,会不会导致类似国外出现的“大城市疾病”? 蔡芳:我们应该全面地看待城市的过度扩张。北京的雾霾和交通堵塞等城市疾病与农民工进城没有什么关系。因此,我们的工作应该把重点放在绿色城市和城市建设本身,而不是更多地关注城市人口多和少的问题。与此同时,人口的自由迁移在不同的城市可以有不同的步骤和时间表,包括地方政府学习成熟治理城市的时间。然而,尽管步骤不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缩小由于不合理的制度造成的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中国商报:如今,农民工子女的教育也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包括留守儿童的教育。 蔡芳:我认为义务教育应该优先于其他有关农民工子女教育的措施。因为中国有数千万流动儿童和数千万留守儿童,这些儿童是我们未来的人口红利。然而,由于没有城市户口,没有市民化,越来越多的孩子不能完成义务教育,辍学。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这部分劳动力将无法满足未来产业结构转型的需要。因此,在此期间,应优先解决农民工子女的义务教育问题。我认为高中教育应该包括在义务教育中。决策者应该有更长远的眼光。这是中国长期可持续增长的保证。如果未来产业结构的调整无法进行,低端比较优势逐渐丧失,就会出现真正的产业结构空,这也将导致未来严重的社会问题。这个价格不能用经济指标来衡量。学者胡鞍钢曾撰文指出,国家的长期稳定是最大的公共福利产品。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接受潜在经济增长率的下降” 对于潜在经济增长率的下降,首先要接受它,其次要想方设法提高潜在经济增长率。 中国商报:您预测中国经济的潜在增长率在“十一五”期间为10.5%,在“十二五”期间为7.19%,在“十三五”期间为6.08%。中国的经济增长最近也呈现出下降趋势。中国未来会落入中等收入陷阱吗? 蔡芳:在此期间,有可能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可能性在于政府不接受这个潜在的经济增长率。许多人认为政府的力量可以超过潜在的增长率,而产业政策,如增加投资规模,把区域发展政策变成投资的引擎,甚至制定长期的短期宏观调控政策,都可以用来刺激经济增长。世界上已经有案例了。例如,日本经济增长放缓后,凯恩斯主义被完全接受,各种版本的凯恩斯主义在日本尝试,导致了许多错误的措施、通货膨胀和产能过剩,政府创造了许多僵尸企业。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的政府比日本强大,所以错误政策造成的伤害可能更大。潜在经济增长率的下降本身并不危险。如果你不愿意接受它,并做出违背经济规律的选择,这将构成真正的风险。日本迄今一直走在这条道路上,所谓的安倍经济学就是这样想的。 因此,我认为应该首先接受潜在经济增长率的下降,其次是要想方设法提高潜在经济增长率。李克强总理所谓的改革红利意味着潜在增长率可以通过改革直接提高。例如,户籍制度改革就能达到这一效果。目前,中国农业劳动力的比重仍然比较高,但是为了吸引这些劳动力,企业必须提高他们的工资。然而,如果工资继续上涨,一些企业将无法承受,所以他们不能成为休克疗法,许多企业将在一夜之间关闭,因为劳动力成本上升。现在户籍制度改革已经成为利用公共政策使农民工获得公共福利而不是增加工资,这比给农民工增加工资更具有激励性。这样,首先,可以通过延长农民工的工作年限来增加劳动力供给,提高劳动参与率,即潜在的经济增长率。我们计算,在2011年到2020年之间,如果劳动参与率每年增加1个百分点,潜在经济增长率可以增加0.88个百分点。此外,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可以提高资源配置效率,从低生产率到高生产率,这也是促进生产率进步的一个因素,并相应地提高了潜在的经济增长率。 上面提到的生产率通常是指全要素生产率。如果一个行业中不同企业的生产率差别很大但可以共存,即高生产率企业和低生产率企业可以共存,这是一种不正常的现象,但我们现在处于这种状态。研究表明,如果中国企业之间的劳动生产率差距缩小到美国目前的水平,全要素生产率可以提高30%~50%。因此,我们应该通过改革消除企业和投资者之间的垄断和制度障碍。无论从现实的逻辑还是从经济的逻辑来看,我们都不仅仅是指某种所有制,而是希望各种所有制的企业都能在市场经济环境中自由进入。我们计算过,如果2011-2012年全要素生产率年增长率能提高1个百分点,潜在经济增长率就能提高0.99个百分点。这些是直接的改革效果和对改革红利的最好诠释。

标题:释放改革红利急需户籍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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