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帆：利率市场化中国金融改革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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贷款利率自由化速度快于预期

在过度监管的贷款市场中，资金配置效率低下导致产能过剩，对信用评分较低的中小企业的融资支持不足。贷款利率市场化是建立市场化资本定价机制的关键，有助于将资金配置到使用效率较高、急需资金的地方。浮动利率市场带来的更高风险也将促使银行和企业采取更严格、更创新的风险管理策略，从而进一步推动中国金融业的对外开放。

在过去的几年里，中国人民银行逐步放松了对贷款利率的限制。例如，2004年取消了商业银行贷款利率上限，2012年7月贷款利率下限降至基准利率的70%。

7月取消贷款利率下限

7月19日，中国人民银行宣布取消贷款利率上限，中国银行业进入了自由贷款市场的新时代。尽管住房贷款利率仍有监管下限，但贷款利率的放开已经超出了市场预期，这也表明了中国人民银行加快利率市场化步伐的决心。

10月份开始实行基本贷款利率

10月25日，中国人民银行推出每日基本贷款利率，为贷款市场提供参考。一年期基本贷款利率是除去最高和最低利率后九家银行公布的贷款利率的平均值，包括五大国有银行:兴业银行(报价、询价)、招商银行(报价、询价)、中信银行(报价、询价)和上海浦东发展银行。发行首日，基本贷款利率为5.71%，低于中国人民银行6%的一年期基准利率，但高于上海银行间市场4.4%的同业拆借利率。金融机构也积极响应基本贷款利率。中国工商银行(报价、咨询)、中国建设银行(报价、咨询)和中国银行签订了一批贷款利率贷款合同，总金额超过18.75亿元人民币。此外，中信银行和花旗银行在基本贷款利率的基础上达成两年期人民币利率互换交易，固定利率为5.75%；渣打银行和汇丰银行也达成了一年期人民币利率互换交易，固定利率为5.76%。

预计中国人民银行发布的基准利率、基本贷款利率和上海银行间同业拆借利率将在未来共存。作为基准，基准利率有助于防止基本贷款利率大幅波动。基本贷款利率和上海银行同业拆放利率是贷款市场和货币市场的参考利率，这两个市场在中国仍然相对分散。

除一年期外，预计未来将推出多期基本贷款利率，从而提供完整的贷款利率期限结构，提高贷款市场的定价透明度。

存款利率市场化——一个渐进的过程

存款利率市场化是下一步的改革措施，也是一个更加谨慎的渐进过程，因为存款利率市场化的影响将更加广泛。中国人民银行将从建立存款保险制度和扩大市场化定价机制两个方面同时实施存款利率市场化。

讨论已久的存款保险制度将很快推出

存款保险制度作为自由化存款市场的核心稳定机制，被视为市场化定价机制的前提。鉴于中国银行业的系统性重要性和主导作用，监管机构对存款保险制度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有可能在今年年底或明年初正式推出。10月24日，中国人民银行与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签署了一份谅解备忘录，以加强在建立中国存款保险制度和为陷入困境的金融机构做准备方面的合作。

以市场为导向的定价机制将得到扩展

中国人民银行此前推出了一些市场定价的存款工具，但这些产品的市场范围和转售价格受到各种限制。预计监管机构将陆续推出更多面向市场的产品。

“可转让存款证可转让存款证(ncd)预计将于11月底推出。可转让存单是交通银行在1986年首次推出的，但由于技术问题，中国人民银行在1997年停止了它。五大国有银行——中国银行、中国工商银行、建设银行、交通银行和农业银行(报价、咨询)已向中国人民银行提交了推出可转让存款证的计划。可转让存单将在银行间市场占据主导地位，覆盖10家试点银行，包括中国发展银行、兴业银行、招商银行、中信银行、上海浦东发展银行和五大银行。在试点阶段，可转让存单将非常类似于现有的银行间贷款业务，预计这将对银行间市场产生有限的影响，并提高交易的透明度。

企业存单和个人存单有望在可转让存单试点后推出。作为定期存款的替代产品，理财产品因其更高的回报和更短的期限而受到中国个人投资者的青睐。但这些产品的本质是货币市场债券抵押的债务抵押债券，这意味着回报率没有保证，并具有波动性。定期存款证的引入将为个人提供回报率相似但风险低得多的金融工具。

“存款利率的自由将从不太敏感的长期利率开始。例如，五年期存款仅占存款总额的0.5%，因此有可能率先实现自由化。在自由化之后，它可能会延长到其他时期，以便最大限度地减少对银行业的影响，实现从管制市场向自由市场的平稳过渡。

利率完全自由化的影响

总体而言，利率的全面放开将会给市场带来巨大的波动。自由化后，银行业将面临更复杂的市场动态、狭窄的利差、更激烈的竞争、不断上升的风险和更具挑战性的流动性情景。

差距将会显著缩小

利率市场化后，带来稳定利润流的高利差将逐渐消失。广泛采用的债务管理战略促使银行积极控制自己的债务规模，以满足其资产融资需求。为了吸引客户和储户，积极缩小利差将成为银行业的正常状态，因为这会促进资产负债表和杠杆的快速扩张。以美国、台湾和韩国为例。利率自由化后，美国的一年期利差从1980年的5%急剧下降到1984年的几乎为零。之后，它上升到大约3%的水平，并在此基础上稳定下来。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利率自由化后，中国台湾的利差也大幅收窄至2%以下。

激烈的竞争将不可避免

利率自由化也加剧了竞争。在完全自由化的市场中，银行反映其差异的最简单方法是向客户提供更具竞争力的利率。在台湾利率市场化期间，资产规模较小的银行率先向大银行发起“利率战”，试图以提高融资成本为代价来升级资产。与此同时，大银行采取跟进策略，依靠规模经济和庞大的银行分支网络来争取优势。利率竞争最终导致台湾许多银行和储蓄机构破产。

银行风险将会上升

随着利率市场化后利润率/核心资本的萎缩，风险管理将成为银行的一个重点。短期内，在期限错配或风险管理方面采取激进策略的银行可能会受益于资产负债表的快速扩张。然而，在经济动荡时期，不断上升的不良贷款率最终会给股价带来负担。

市场的自我修正机制不利于高风险银行，并加大整体风险。存款保险计划旨在消除银行破产时政府紧急援助的可能性。在周期性冲击时期，高风险银行更容易遭遇挤兑，这将给整个银行业带来系统性冲击。

利率市场化后，美国银行业经历了一波破产和并购浪潮。美国的利率自由化始于20世纪70年代，当时可转让存款证引入了Q规则，为各种银行存款利率设定了上限。1980年破产银行的数量达到两位数，1989年达到531家的历史最高水平。

结论

利率市场化将通过引入以市场为导向的资本定价机制提高中国银行业的效率，并通过促进更加审慎和创新的风险管理策略进一步加快金融业的开放。另一方面，自由化后复杂的市场动态将带来许多挑战，这促使中国银行业对此做好充分准备。

胡一帆是海通国际的首席经济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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